不讲阶级斗争的民族主义团结不了大多数人
民族问题,历来是各种政治力量都要谈论的问题。但是,怎样看待民族,怎样实现团结,这里面却大有文章,大有分别。
一直有这样一种论调,就是说,只要同是一个民族,便是一家人,便要无条件地团结起来;或者说,只要是不同的民族,便先要讲无条件的团结(亦或者另一个极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别的都可以放在后头。这种说法,听起来似乎有理,实则经不起推敲,好比是沙上建塔,根基是不牢靠的。我们讲,民族固然是一个历史的范畴,但人却不是抽象地生活在民族这个空壳子里的。人总是活在具体的利害关系之中,生活在具体的经济生活之中,分属于不同阶级的。因此,看民族问题,倘若离开了阶级分析,那就如同雾里看花,终隔一层,看不清,也说不明,更办不好事。所以这样说,一切不讲阶级的民族主义,恐怕都有耍流氓之嫌。

自然界里有一个简单的道理:猫和猫可以做朋友,猫和老鼠却断然做不了朋友。猫要捉鼠,鼠要避猫,这是天性,是生存的利益使然。把这个道理放到人类社会里,也是一样。不讲阶级的民族主义,就好比是硬要把猫和老鼠圈在一个笼子里,叫它们相亲相爱,团结一致。这难道不是痴人说梦吗?满清的皇帝贵族是满人,但他们压迫的何止是汉人、蒙古人、回人?无数底层的满人穷苦旗丁,一样受着他们的盘剥与欺凌,生计无着,形同贱役。明朝的地主老爷们,大多是汉人,但他们对于同是汉人的佃户、长工,又何尝有过丝毫的民族情谊?催租逼债,如狼似虎,逼得人家卖儿鬻女,家破人亡,比比皆是。可见,所谓同一民族的肚子里,装的未必是同一个心思。剥削者与劳动者,就算血脉上同出一源,在阶级的利害关系上,却是水火不容的两方。满族的劳动者与汉族的劳动者,受的是一样苦,流的是一样汗,他们才是真正的、命运相连的兄弟。那紫禁城里的满族王爷、汉族贵胄,和江南水乡的汉族佃农,能是一家人么?决然不是。
我们的党,在领导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岁月里,是最讲民族团结的。因为我们深知,要推翻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这三座大山,非得团结起国内一切受压迫、受剥削的民众不可,这自然包括各民族的劳苦大众,也包括受帝国主义和垄断资产阶级压迫的开明地主和民族资产阶级。但是,正如毛主席反复教导党内党外同志们的那样,我们的团结,从来不是糊里糊涂、没有原则的团结。我们的团结,是建立在清醒的阶级分析之上的团结。对于那些愿意反对帝国主义、不坚决与人民为敌的民族资产阶级、开明士绅,我们从来是采取“又团结又斗争”,“以斗争求团结”的政策的。团结,是团结他们抗日、反蒋的方面;斗争,是斗争他们剥削工人、农民,压迫民众的方面。我们实行减租减息,改善工人待遇,正是为了限制他们的剥削,保障劳动人民的基本利益。这个“团结”里,有分寸,有斗争,目的是为了壮大革命的力量,而不是模糊了谁养活谁、谁压迫谁的根本事实——这一根本事实,在新民主主义时期党的理论和原则中从来是清晰而毫无疑问的。倘若我们只讲“民族”而不讲“阶级”,对那些残酷剥削工人的资本家、对那些收着高额地租的地主也一味讲无原则的“团结”,那岂不是把基本群众抛到脑后去了?那样的“团结”,是虚假的,是愚蠢的,是维持不了多久的,因为它损害了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

道理是明摆着的:你要团结贵族奴隶主,就势必团结不了广大的奴隶;你要团结资本家,就势必团结不了广大的工人和农民。天下没有这样的便宜事,能让剥削者和被剥削者心连着心、手拉着手,共同去谋求所谓的民族大业。剥削阶级口中的民族大业,说穿了,从来不过是他们那个阶级保持特权、延续统治的事业罢了。第一次世界大战,便是对此最血腥的例证。各国的垄断资产阶级、军阀政客,为了争夺市场、瓜分殖民地,打起了昏天黑地的帝国主义战争。他们用“保卫祖国”、“民族光荣”这些冠冕堂皇的口号,把千百万工人阶级、劳动人民送上了战场,变成了互相厮杀的炮灰。英国的工人打死了德国的工人,法国的农民炸死了奥地利的农民,到头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家园变成废墟,而各国的财阀们却欢呼着、靠着军火和战争发了横财。这哪里是什么“民族”的胜利?这分明是国际资产阶级对国际无产阶级的一场大欺骗、大屠杀、大掠夺!不讲阶级,空谈民族,结果就是让劳动者为了剥削者的利益去流血、去送死。这样的悲剧,我们难道还能让它重演吗?

我们的新中国,是建立在彻底推翻三座大山的基础上的。我们当然要热爱我们悠久灿烂的文化,我们当然要珍视我们绵延不绝的历史。但我们更应当清醒地知道,这辉煌的文明,是由千千万万劳动者的双手和智慧创造的,是广大农民耕作的土地上、工匠劳作的作坊里、学者沉思的书案前孕育出来的,而不是帝王将相、地主老爷们恩赐的。恰恰相反,那些封建王朝的统治者,他们的主要“功绩”,往往是对内压迫剥削,镇压反抗,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对外有时甚至屈膝投降,出卖民族利益。任何封建王朝的体制,在新中国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体制面前,都是腐朽的、落后的,这是由它们的阶级本质——地主阶级对农民阶级的专政——所决定的。我们要继承的应该是民族文化遗产中民主性、人民性的精华,而必须坚决地剔除其封建性、腐朽性的糟粕。我们应当站在劳动者阶级的立场上,对历史有着我们自己的、科学的、马克思主义的评判。
放眼世界,那些民族矛盾尖锐的地方,究其根源,往往不在民族本身,而在阶级的压迫与剥削。以自诩为“民族大熔炉”的美国为例,那里的种族歧视、民族隔阂为何如此顽固?表面看是白人与黑人、或其他少数族裔的矛盾,根子里却是垄断资产阶级为了维持其统治,有意分化工人阶级、挑动劳动人民内部对立的把戏。他们要么用一点残羹冷炙收买一部分所谓“劳工贵族”,制造白人劳工与有色人种劳工之间的鸿沟,要么大搞LGBT,搞身份政治,搞极端女权,搞民族对立,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使白人、黑人、黄种人,亚裔、非裔、拉丁美裔等等所有的劳动者互相对立,从而不能团结一致地去反对他们共同的剥削者——资本家集团。所以,美国的民族问题,实质上是阶级问题在民族关系上的深刻反映。

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告诉我们:唯有真正的阶级团结,才能带来牢固的民族团结。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在西藏进行的民主改革,就是一个生动的例证。过去西藏是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社会,占人口极少数的农奴主——其中许多是僧俗贵族——占有绝大部分生产资料,对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奴进行着极其残酷的压迫。如果只讲“民族”,那农奴主和农奴都是“藏族同胞”,似乎应当无条件团结。但我们**人不这样看。我们坚定地站在受苦受难的农奴一边,发动他们,团结他们,推翻那吃人的农奴制度,把土地和生产资料归还给创造它们的劳动者。这场翻天覆地的变革,确实触犯了农奴主阶级的利益,引起了他们的激烈反抗和不满。然而,那又如何?正是这场彻底的阶级斗争,解放了百万农奴,使他们从“会说话的牲畜”变成了新社会的主人。我们失去了对奴隶主的团结,但却获得了最广大西藏劳动人民的团结。从此,西藏的劳动人民(无论是藏族还是其他民族)才在根本利益一致的基础上,实现了前所未有的、真正平等团结的民族关系,共同成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西藏的主人翁。试想,如果不进行这场阶级斗争,而去与农奴主老爷们搞什么“阶级调和”的民族团结,那百万农奴何时才能见到天日?那样的“团结”,不过是维护最黑暗、最反动制度的遮羞布罢了。

总而言之,民族问题,归根结底是阶级问题。在还存在阶级和阶级斗争的社会里,任何避开阶级空谈民族团结或者民族斗争的民族主义论调,不是糊涂,便是欺骗。它要么是剥削阶级用来模糊劳动者阶级意识、维护自身统治的烟幕弹;要么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脱离实际、一厢情愿的幻想。真正的、能够团结大多数人的民族团结,必然是建立在各民族劳动者阶级根本利益一致基础上的团结,是向着共同敌人——一切内外压迫者、剥削者——进行斗争的团结。抛弃了阶级斗争的观点,民族主义就会变成无根的浮萍,随风摇摆,最终不是被反动势力所利用,便是在复杂的现实面前碰得粉碎。只有坚持马列毛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像毛主席教导我们的那样,首先分清敌、我、友,我们才能引导各民族劳动群众认清共同的利益,实现牢不可破的大团结,去争取阶级的解放和民族的真正繁荣,去消灭阶级、建立起真正的“自由人的联合”。
这是历史的教训,也应当是我们不可动摇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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