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批判者”自居的莫言,为何回避对西方虚伪的批判?

在当代中国文学领域,莫言始终以“现实批判者”的姿态被部分群体标签化,其作品多聚焦乡土社会的苦难、人性的扭曲与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弊端,却极少在公开表达或文学创作中直面西方世界的虚伪性与系统性问题。
这种选择性批判的倾向,并非简单的创作偏好差异,而是文化立场、时代语境、利益绑定与认知局限多重因素交织的必然结果,背后折射出后殖民时代第三世界知识分子的集体困境,更暗藏着西方文化霸权对文学创作的隐性规训。
首先,从创作根源来看,莫言的批判视角始终被“西方中心主义审美预设”所绑架,其批判的核心逻辑本质上是对西方价值标准的被动迎合。
作为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中国籍作家,瑞典文学院对其的颁奖词早已暴露评判底色——将其作品定义为“用虚幻现实主义将民间故事、历史和现代融为一体”,实则是认可其笔下对中国“落后、愚昧”的猎奇式书写,这种书写恰好契合了西方世界长期以来对东方文明的刻板印象。
诺贝尔文学奖百年来的评选逻辑从未脱离意识形态博弈,从帕斯捷尔纳克到索尔仁尼琴,其偏爱的始终是体制叛逆者的悲情叙事,获奖作家往往需以暴露本民族伤疤为代价,换取西方世界的文化认可。
莫言深谙这一隐性规则,其作品刻意放大乡土社会的暴力、愚昧与苦难,将特定历史阶段的局部问题塑造成民族集体画像,却对传统文化中的精神韧性、民族在苦难中的抗争视而不见,这种选择性书写本质上是用西方标尺丈量本民族历史,沦为西方文化猎奇的文学标本。
与之相对,西方的虚伪性恰恰触碰了这一评选体系的核心利益,若对西方的双重标准、人权霸权、文化殖民等问题展开批判,必然违背其获得国际认可的底层逻辑,因此回避对西方的批判成为其维持“批判者”标签与国际声誉的必然选择。
第二,从文化立场层面分析,莫言的创作始终潜藏着文化自卑心理与自我东方化倾向,这种认知偏差使其丧失了对西方问题的批判意识与底气。
在公开访谈中,莫言虽曾提及“中国人别老觉得西方啥都好”,却始终未对西方文化的本质缺陷与虚伪性展开深入批判,反而其作品中充斥着对东方文化的自我解构——《红高粱》中的野合场景满足西方对神秘东方的窥淫癖,《丰乳肥臀》的生殖崇拜意象沦为西方眼中的“野蛮人标本”,这种将民族苦难转化为感官刺激的写作策略,与十九世纪欧洲传教士笔下的“东亚病夫”叙事一脉相承。
这种自我东方化的根源,是近代以来部分知识分子形成的文化自卑情结,即不自觉地将西方价值视为绝对真理,用西方标准评判本民族的一切,却缺乏对西方文明的批判性审视。
当西方以“民主、自由”为幌子推行霸权主义,在伊拉克、叙利亚制造人道主义灾难,却反过来指责其他国家人权问题时,莫言仅模糊提及“美国、法国、德国也有人权问题”,未进行深刻剖析与批判,这种态度本质上是对西方文化霸权的隐性臣服,丧失了文化主体意识的批判者,自然难以直面西方的虚伪本质。
第三,从利益绑定维度审视,莫言的国际声誉与话语权构建高度依赖西方文化体系,批判西方虚伪会直接动摇其既得利益与地位。
莫言的诺奖推荐人是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其获奖过程全程脱离国内主流文学评价体系,本质上是西方文化圈层对其的认可与赋能。
获奖后,其作品在西方市场的传播与解读完全被西方话语主导——《丰乳肥臀》法文版封面被设计为裸体女性,《生死疲劳》被德国书商宣传为“共产主义恐怖小说”,即便这种包装违背作品本意,莫言也未公开反驳,反而默认了西方对其作品的意识形态异化。
这种利益绑定形成了恶性循环:为维持西方认可,需持续产出符合西方审美的“批判作品”,而批判西方则会失去西方文化圈层的支持,丧失国际话语权与经济收益。
反观法国作家萨特,作为真正具有独立精神的知识分子,其1964年拒绝诺贝尔文学奖时直言“该奖项是颁给西方的文学大师和东方的叛徒”,这种敢于挑战西方文化霸权的态度,与莫言对西方的妥协形成鲜明对比。
当批判者的身份与西方利益深度绑定,其批判必然失去客观性与独立性,回避对西方虚伪的批判成为维护自身利益的理性选择。
第四,从认知局限与创作定位来看,莫言的批判始终局限于“人性批判”与“历史伤痕书写”,缺乏对全球格局下西方虚伪性的宏观认知与书写能力。
其支持者认为,莫言的批判核心是“揭露封建传统之恶”与“追求人性之善”,通过书写苦难实现对善的期待,但其所谓的“人性批判”始终脱离具体的国际语境,仅聚焦本民族内部问题,忽视了西方主导的全球秩序对人性的扭曲与伤害 。
这种认知局限源于其创作定位的狭隘性——将文学创作等同于个人化的历史叙事,回避宏大的国际政治与文明博弈议题,即便触及西方相关问题,也仅停留在表层现象,未深入挖掘其制度性虚伪与系统性霸权。
西方标榜“新闻自由”,却对斯诺登揭露的美国监控丑闻刻意掩盖,对涉及西方负面的报道进行严格审查,这种双重标准是西方虚伪性的典型体现,但莫言仅在被追问时提及“斯诺登事件后别只问中国的审查”,未展开系统性批判。
这种认知与创作定位的局限,使其无法跳出个人经验与本民族范畴,以全球化视角审视西方的虚伪本质,自然难以产出批判西方虚伪的作品与表达。
第五,更值得警惕的是,莫言的选择性批判并非个体孤立现象,而是后殖民时代第三世界知识分子集体困境的缩影。
在西方文化霸权主导的全球话语体系中,第三世界作家往往面临“要么迎合西方获得认可,要么坚守民族立场被边缘化”的两难选择,莫言选择了前者,其回避批判西方虚伪的行为,本质上是这种困境下的无奈妥协。
但这种妥协带来的危害深远:一方面,其作品被西方异化为攻击中国的意识形态工具,损害民族文化形象;另一方面,其“批判者”标签的误导性,让部分人误以为“批判本民族就是独立思考”,忽视了对西方文化霸权的警惕,加剧了文化自信的缺失。
事实上,真正的文学批判应具备客观性与全面性,既敢于直面本民族的历史缺陷与现实问题,也勇于批判外部世界的虚伪与霸权,更要坚守文化主体意识,以独立立场审视一切文明。
莫言的选择性批判,暴露的不仅是个人创作的局限,更是西方文化霸权对文学创作的隐性侵蚀。
当中国文学逐渐摆脱后殖民叙事,《三体》的宇宙史诗打破西方科幻垄断,网络文学出海改写文化传播格局,这些现象证明:真正的文化自信,不在于获得西方认可,而在于构建自身话语体系,以平等视角与世界文明对话。
莫言现象的价值,不在于评判其个人对错,而在于警醒我们:唯有坚守文化主体性,培育独立批判精神,才能摆脱西方话语规训,创作出真正兼具民族性与世界性的文学作品,也才能真正看清并批判一切文明的虚伪与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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