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卡芙卡的沉默交易：在钢铁牢笼中交换灵魂碎片》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绒布,沉沉地压在“乌鸦酒馆”的木招牌上，酒馆里弥漫着劣质酒精、铁锈与绝望混合的气味，壁炉里的火苗跳了几跳，终究敌不过角落里的寒意，卡芙卡坐在最暗的卡座里，黑色斗篷兜帽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枚冰冷的金属吊坠——那是“钢铁教团”的徽记，也是她此刻唯一的筹码。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风，吹得烛火乱晃，艾利欧走了进来，他不像卡芙卡那样刻意隐藏，却比她更像个幽灵，灰色的羊毛大衣沾着外面的雪水，手里拎着一个旧皮箱，脚步轻得像猫，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他在卡芙卡对面坐下，没有寒暄，只是将皮箱放在桌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那是锁扣弹开的声音。

“你要的东西在里面。”艾利欧的声音很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星尘之泪’，0.7克拉，未经切割的原石，纯净度，你知道的，比教团实验室里的标准高三个等级。”

卡芙卡没有看皮箱,目光落在艾利欧放在桌上的右手，那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戴着银戒指，戒面上嵌着一枚红色的宝石，像凝固的血。“我也要的东西，”她开口，声音比壁炉里的灰烬还要轻，“‘教团地下三层的通行密钥’，还有……‘阿尔法档案’的副本。”

艾利欧的嘴角动了动,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卡芙卡，你总是这么直接，像一把没有刀鞘的刀，容易伤到自己。”他顿了顿，手指敲了敲皮箱，“‘星尘之泪’能让你离开这里，去南方的自由港，那里没有钢铁，没有监控，没有每天把你从梦里惊醒的钟声，你确定要用这个，换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档案？”

卡芙卡终于抬起了头,兜帽的阴影下，她的眼睛像两块黑曜石，没有温度，却有某种坚硬的东西。“我确定。”她说，“自由？我从未拥有过，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但‘阿尔法档案’里有答案，关于我父母，关于这座城市为什么永远下雪，关于为什么我们生来就要成为‘零件’。”

艾利欧沉默了,他看着卡芙卡，像是在看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和他一样，都曾被这座钢铁之城啃噬得体无完肤，只是他选择了逃，而她选择了挖。“密钥是动态的，”他从大衣内侧掏出一个薄薄的金属片，上面闪烁着绿色的微光，“有效期72小时，档案副本……在‘老地方’，你知道的。”他将金属片推到卡芙卡面前，又把皮箱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东西交换，各取所需，这是我们的规矩。”

卡芙卡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金属片的瞬间，一股冰凉的电流顺着她的手臂爬上来，她没有犹豫，从斗篷内侧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盒子，推到艾利欧面前，艾利欧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黑色的芯片，表面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的文字。“‘零号实验室’的生物密钥，”卡芙卡说，“能绕过教团所有的生物识别系统，有了它，你可以拿到你想要的东西——‘净化药剂’的原始配方。”

艾利欧的瞳孔微微收缩,他盯着那枚芯片，像饿狼盯着肥美的猎物。“你从哪里弄到的？”他问。

“从一个死人那里。”卡芙卡回答，语气没有波澜，“就像你从‘星尘之泪’的前主人那里拿到它一样。”

艾利欧笑了,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拿起芯片，在指尖转了转，然后收进怀里。“合作愉快，卡芙卡。”他说，“希望我们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那东西会要了我们的命。”

卡芙卡没有回答,她拿起金属片，放进斗篷的口袋里，然后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艾利欧叫住了她：“卡芙卡，如果有一天你发现，‘阿尔法档案’里什么都没有呢？或者……里面写的真相，比死亡更可怕？”

卡芙卡在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那就用死亡来交换。”她说，“总比活在谎言里好。”

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酒馆里的喧嚣和艾利欧的目光，雪又开始下了，大片大片地飘落在街道上，像这座城市的眼泪，卡芙卡裹紧斗篷，消失在夜色里，她不知道艾利欧会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拿到档案，但她知道，这场交易已经完成——他们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换了一个可能的未来，一个充满未知，却比现在更真实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