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主义道路真的就是通向奴役之路吗?

智者说

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人会和我的想法一样，那就是渴望生活在一个政治上人人平等，经济上共同富裕的社会。也许会有人和这种想法不一样，他们自信有比其他人更大的能耐，所以想过高人一等的生活。我的这个想法是属于社会主义或共产主义理想，也有人会说这是乌托邦主义的幻想。在如今思想理论界，人们对哈耶克的理论推崇备至，他断言，这种集体主义的道路是通向奴役之路。

理想也好，幻想也罢。要把集体主义付诸现实，的确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历史上的实验证明，如果人人没有崇高的精神素养，集体主义道路很难走下去。

首先，集体成员各个需要具有崇高的思想信念，对于集体主义目标坚定不移，就像我们在新中国成立初期看到的那样，人人意气风发各个斗志昂扬，满怀热情地投身于火热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之中。然而，时间到了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情况发生了变化，在我1975年初当兵离家前，社员们的心气没了，生产队的队长走马灯式地换，可就是搞不好。

其次，集体成员各个需要具有崇高的道德情操，大公无私，先人后己，勇于牺牲，乐于奉献，精神上的荣誉感强于物质上的享受感。问题是，每个人都是带着欲望呱呱坠地，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道德建设都需要从头开始。如果集体成员尤其是领导者各个都想占公家的便宜，集体利益处于被肆意掠夺的悲惨境地，集体主义也就走到头了。

即便是上述两个精神层面的问题都解决了，人人都做到了信念坚定，品德高尚，还有一个问题难以解决，那就是在一个集体内部，都认为自己的主张是对的，都想说了算。尽管目标和方向是一致的，在路线上，在怎么干的问题上仍可能存在分歧。于是便可能出现内部矛盾，出现内斗，出现争夺话语权、决策权的斗争。要解决这个问题，当然的选择是树立起领导者的个人权威，争取得到普遍尊重，甚至是崇拜，只有这样，领导者才能不被轻慢，才能实施领导。那些觊觎统治地位的人，需要花费更大的成本，甚至要赌上身家性命，才能取而代之。这样的情形看上去稳定了，没有内耗了，但是，这种强人治理不可避免地会蜕变为一种备受非议的个人独断。当这种强人按照生命规律最终谢幕，围绕权力的继承又可能出现内斗，甚至是血雨腥风。谁最像我?谁能按照我的路子走下去?谁是可靠的接班人?这种时候，血缘关系一下子变得比其他关系都可靠，结果最终难免出现父亡子继的世袭老路。

集体主义道路真的走不通吗?也不见得。每个人都是一定社会关系中的人，联合协作可以解决个体无法实现的目标。就像如今我们所看到的那样，农民合作社，股份制公司，包括那些实现了员工持股计划的股份公司，都是集体主义的体现形式。或许我们对于马克思所谓的“自由人联合体”，对于集体主义的体现形式，还需要有更丰富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