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反革命集团一向在马克思主义的伪装下进攻马克思主义，企图推翻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基础，这是他们的反革命活动的一个方面，照胡风信上的说法，就是所谓“从理论上去做‘挖心战’”。

怀疑和不赞成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人不一定是反革命分子，但是反革命分子一定是仇视马克思主义理论，并且千方百计地力图摧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他们看到，公开地露出反马克思主义面目并不能丝毫损害马克思主义，他们就采取如同胡风所说的“孙行者钻进肚皮去的战术”。

我们的有些同志不懂得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意义，特别不懂得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础——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性，他们认为理论不解决实际问题，没有什么用处。但是我们的敌人却从来不把马克思主义理论看做是不关痛痒的东西。

我们的敌人从他们的阶级本能出发，非常知道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是对他们十分可怕的东西。在邹韬奋同志的一本书里，曾记载在抗日战争时期有一个国民党“中央党部”的“大员”向他说：“最成问题的还是唯物论和唯物辩证法!必须使这个劳什子绝迹于中国，然后才能根本铲除未来的祸患。”[ 《抗战以来》。《韬奋文集》第3卷，页307。]

蒋介石国民党在统治中国的二十年间，用尽了一切方法，动员了一切他们可以动员的力量，企图根绝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在中国人民中的影响，但是他们失败了。以胡风为首的这一个反革命集团的活动，在它的主人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国民党看起来，显然有很大重要性，因为这一个集团不仅在全国解放前，而且在解放后还能混在革命队伍里面，除了做一般的反革命活动外，又特别负着一种任务，即用两面派的手法来进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基础。

从已经公布的胡风集团的许多密信中，可以看到他们对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已经取得统治地位这个事实是如何地仇恨和害怕，他们是如何处心积虑地想用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来代替马克思主义思想，他们把摧毁马克思主义理论看做是使中国**和人民革命政权灭亡，使帝国主义和蒋介石国民党在中国复辟的一个重要条件。

看了反革命派方面的这些情形，更可以使我们知道我们应当如何对待马克思主义理论。显然，不重视马克思主义理论，以为有也好没有也好的那种看法是极端错误的，极端有害的。

从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揭露中，我们已经学到了很多极其有益的教训。我们从这里学到了如何揭发暗藏的反革命分子，我们也应当从这里学到怎样揭发用各种狡猾形式出现的反马克思主义思想，怎样更好地为保卫马克思主义理论原则而斗争。

毛泽东同志的《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是胡风和他的党羽所切齿痛恨的，但胡风指示他的党羽说：“当然，字面上不要去碰它，可能的地方还要顺着它，如我在‘路’所做的”。而且胡风甚至“打算着手写一篇文章，……拥护‘讲话’”。胡风又告诫他的党徒说：“要再看些马列主义和苏联的文艺理论批评，为了‘字面’上要站稳‘立场’”，——胡风的这些话把他们向马克思主义理论进攻的两面派的手法和盘托出了。

我们的有些同志用教条主义的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教条主义者自己学习马克思主义只是背诵马克思主义的若干词句，他们判断别人是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也只是看他是不是用了马克思主义的词句。教条主义者不但在实际问题面前无能为力，而且在敌对思想面前也只能显示出其无能;特别在遇到了胡风反革命集团这种狡诈的两面派时，教条主义者甚至会完全分不清敌友。你看，既然胡风集团已经在“字面上”“顺着”马克思主义了，已经在“字面”上“站稳立场”了，那还能向他们要求什么呢?

胡风反革命集团懂得，盗用马克思主义的个别词句，使它和反马克思主义并列起来，混杂在一起，这是乱人耳目，破坏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一种方法。这种方法也是许多马克思主义的敌人所用过的。有许多马克思主义的敌人说，他们愿意采用马克思主义的某些字句，甚至“承认”马克思主义的某些观点，他们“不过是”要给马克思主义加上某些“修正”，某些“补充”。例如在中国的资产阶级思想界中就曾有过人喊叫什么把马克思主义和孔子主义并家，把马克思主义和现代西方资产阶级的罗素哲学的思想溶合起来等等。

我们应当分别两种情形。有些本来受资产阶级思想影响很深的人，现在重新学习，他们虽然学习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但仍未能完全摆脱某些资产阶级的观点。他们正在努力发展马克思主义思想在自己头脑中的统治地位，克服旧的思想，这是一种情形。蓄意破坏马克思主义的人则是另一种情形。他们力求使人相信，马克思主义是应当用反马克思主义思想来“补充”的，唯物主义是应当同唯心主义合拢做一家的，他们的目的是毁坏马克思主义。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具有高度科学性，所以它能够、而且必须严格地保持理论的一贯性，保持理论同实践的一致。所以破坏马克思主义的一贯性也就是毁坏马克思主义本身。

但对于这一点，我们的有些人还不懂得。在胡风思想中的反马克思主义的实质已经揭露出来了的时候，还有人自以为是“主持公道”地说：胡风在这点上虽然说错了，但是在那一点上还是说对了的，胡风的这一句话虽然是唯心主义，但是那一句话还是有唯物主义的气味的，等等。甚至在胡风的反革命面目已经揭露了的时候，还有人对胡风的思想抱着这种看法。如果有这种看法的人是马克思主义者，那就表明，他完全没有学好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不是可以七折八扣的，马克思主义不是可以任意搭配的零件，只有马克思主义的片段词句并不是马克思主义。胡风反革命集团完全是为了反革命的政治目的而宣扬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他们歪曲地利用马克思主义的某些词句正是为了糟蹋马克思主义，我们绝不能受骗。

我们所应当得到的教训就是，我们必须彻底肃清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教条主义态度和书呆子习气，这样才能有力地和准确地同反革命两面派的反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做斗争。

从胡风集团的密信中可以看到，他们为了达到推翻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目的，暗中约定了一个口号，就是“反对机械论”。他们企图打起“反对机械论”、“反对庸俗社会学”、“反对庸俗唯物主义、市侩唯物主义”的旗帜来反对马克思主义。他们还想把反对教条主义的旗帜也拿到自己的手里。胡风在给舒燕的信上说：“招供之处，似应提及教条主义，强调地规定它为主观主义，着重地指出它底灾祸的实情，这不但是为了把大旗抓到手里，而且不如此就难得招供或控诉底重量。”(胡风在这封信中指示舒芜如何答辩对于《论主观》一文的批评，胡风的意思是说，虽然我们提倡主观，但也不妨把反对主观主义的口号抢到自己的手里来，所以他特别把“主观”二字加了着重点。)

胡风集团自以为这是一个很巧妙的策略。他们把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叫做“机械论”，叫做“庸俗社会学”，叫做“市侩唯物主义”，叫做“教条主义”，于是他们就装成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的样子来反对马克思主义而宣扬唯心主义。胡风的有一封信上说：“应有一章论精神底高扬或升华，从这里理解意识形态底独立性，由此以见理想底力量和牺牲精神。而且我觉得这应是全书底最高峰，给市僧底唯物主义一个致命的打击。”这里说得很清楚：他的所谓反对市侩唯物主义就是为了宣传腐朽的唯心主义而利用的招牌。

这其实也是许多马克思主义的敌人所惯用的手法。他们说，他们并不反对唯物主义，只是反对机械论;他们并不反对历史唯物主义，只是反对机械的经济决定论，他们并不反对马克思主义，只是反对把马克思主义庸俗化。照他们说起来，为了不成为机械论者，就应当求助于唯心主义;为了不至于庸俗化，就必须仰仗反马克思主义的资产阶级思想。

马克思主义当然要反对机械唯物主义，反对庸俗化的倾向。但是我们决不容许打着反对机械论、反对庸俗化倾向的旗子的唯心主义者来混淆我们的阵营。关于这一点，列宁在他的著作《唯物主义与经验批判主义》中曾作了透彻的分析。列宁说：“马克思和恩格斯经常‘轻蔑地谈论’不好的社会主义者，但是应当从中看出：他们的本意是要求正确的科学的社会主义学说，而不是要求从社会主义飞到资产阶级观点上去。马克思和恩格斯经常斥责不好的(主要是反辩证法的)唯物主义，但他们所根据的是更高级、更发展的辩证唯物主义，而不是休谟主义或贝克莱主义。”[ 《列宁全集》第14卷，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页251。]这就是说，我们马克思主义者在反对不好的社会主义，反对机械唯物主义时，必须同那种借口反对不好的社会主义而取消社会主义原则，借口反对机械论而否定唯物主义原理的人严格地区别开来。

我们的有些人感到我们的队伍在某些方面确有机械唯物主义的缺点，感到我们自己还不能很好地运用马克思主义，因而在胡风之流其势汹汹地出来进攻的时候，就好像自己有些理亏，不大敢同胡风的思想做斗争。这种想法是完全不对的。即使是机械唯物主义思想吧，它的错误是它的形而上学，它还有正确的一方面，那就是它的唯物主义;但胡风一流人的攻击机械唯物主义，并不是攻击它的错误的一方面，而正是攻击它的正确的一方面。不能很好地运用马克思主义，那就难免产生缺点和错误，这种缺点和错误当然不是由于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原理而来，而是由于不能把这些原理很好地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去;但胡风一流人的攻击却是嘲笑马克思主义原理，要人根本不要去运用马克思主义。所以我们要纠正我们自己的某些缺点和错误是一件事情，我们要同企图颠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的唯心主义敌人做斗争是另一件事情，我们决不能因为我们要做前一件事就不去做后一件事。

当我们反对机械唯物主义倾向，反对把马克思主义庸俗化的倾向时，我们一定要首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毛泽东同志在《矛盾论》中批评机械唯物论时说：“诚然，生产力、实践、经济基础，一般地表现为主要的决定的作用，谁不承认这一点，谁就不是唯物论者。然而，生产关系、理论、上层建筑这些方面，在一定条件之下，又转过来表现其为主要的决定的作用，这也是必须承认的。……我们这样说，是否违反了唯物论呢?没有。因为我们承认总的历史发展中是物质的东西决定精神的东西，是社会的存在决定社会的意识;但是同时又承认而且必须承认精神的东西的反作用，社会意识对于社会存在的反作用，上层建筑对于经济基础的反作用。这不是违反唯物论，正是避免了机械唯物论，坚持了辩证唯物论。”[ 《矛盾论》。《毛泽东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52年第2版，页313—314。]从毛泽东同志的这段话中可以看到，如果我们因为要纠正机械唯物主义的错误，而不敢去坚持物质的东西决定精神的东西这个根本原理，那就要犯更大的错误，而这也正是胡风之流想引诱我们去犯的错误。

反对机械唯物主义和反对唯心主义是我们的两条战线。当马克思主义的敌人假借反对机械论的旗子来宣扬唯心主义并向唯物主义的根本原理进攻的时候，后一条战线是更加重要的战线。——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斗争使我们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

胡风反革命集团，正像马克思主义的其他许多敌人一样，对马克思主义进攻的矛头是正对着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的。他们给这些基本原理加上“修正”和“补充”，他们把坚持这种原理说成是“机械论”、“市侩唯物主义”等等。

在我们的队伍中，有些人虽然口头上承认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重要性，但实际上对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采取了自由主义的态度。他们认为，像物质的东西决定精神的东西，社会的存在决定社会的意识这些道理已经是说烂了的道理，在这些道理中是讲不出什么“新东西”来的了。因此，在他们看来，好像并不值得为坚持和捍卫马克思主义原理而费气力;他们也就并不用马克思主义原则来要求自己;当他们看到马克思主义原理被曲解和攻击时也可以不闻不问。显然，这种自由主义的态度是对于马克思主义的敌人最有利不过的了。胡风分子常常很“热心”地把陈腐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当做补充马克思主义的“新东西”，贡献给这种用自由主义态度对待马克思主义的人。人们如果不能克服这种自由主义态度，就难免接受下这种“礼物”，以至在理论和实践上堕落到危险的深渊。

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是可以任意瞎说的。它常常为了欺骗群众而把自己的实质隐藏起来;它又常常为了它的某种旧的形式已经不能迷惑群众而随时改头换面，重新打扮。当然，马克思主义用不着隐蔽自己的实质，用不着乔装打扮。马克思主义是客观实际的正确反映，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是客观世界的根本规律的反映。马克思主义依靠正确性和科学性来取得人们的信任。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是由客观实际的发展而来，不是人们任意制造出来的。人们对于客观世界的认识是要不断地发展的，但人们如果背离了客观世界的根本规律，即抛弃了马克思主义的根本原理，那就说不上发展马克思主义的理论。马克思主义可以说是平凡的真理，但是正像《人民日报》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材料的按语中所说：“唯物论和辩证法则要用气力，它要根据客观实际，并受客观实际检查，不用气力就会滑到唯心论和形而上学方面去。”

由此可见，我们既然要做马克思主义者，我们就必须把坚持和捍卫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当做我们的天职，我们一定要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来严格地要求自己，把自己的思想和实践严格地摆在马克思主义原则的指导下面。我们也一定要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出发来同一切敌对思想做斗争。

在这次对胡风集团的斗争中，我们的党正是因为坚持了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所以能够揭露出胡风集团的反对马克思主义，反对唯物主义的思想，并且由此出发，一步步深入，终于使这个卑鄙龌龊的反革命集团完全显出了他们的原形。

由此也可见，我们的党中央号召全党重视唯物主义的思想教育，首先使干部和知识分子真正了解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是什么，了解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根本区别在那里，是非常必要的。斯大林的著作《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在强调地指出了法则的客观性质以后说：“也许有人会说，这里所说的都是正确的和众所周知的，可是其中并没有什么新东西，因而不值得花费时间来重述众所周知的真理。当然，在这里的确没有什么新东西，但是如果以为不值得花费时间来重述我们所熟悉的若干真理，那就不对了。问题在于，每年有成千上万的年青的新干部来接近我们这个领导核心，他们抱着热烈的愿望要帮助我们，抱着热烈的愿望要显示自己，但是他们没有受到足够的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不知道我们所熟悉的许多真理，而不得不在黑暗中摸索。……我以为，有系统地重复所谓‘众所周知’的真理，耐心地解释这些真理，便是以马克思主义教育这些同志的最好的方法之一。”[ 《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人民出版社1957年第2版，页8。]对胡风集团的斗争也正证明了，如果我们不注意在干部和群众中进行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教育，那就是给反革命分子造成了活动的机会。

我们必须警惕地捍卫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认真地进行马克思主义的宣传，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原则来武装我们的干部和群众，——这是我们从对胡风反革命集团的斗争中所应当得到的主要教训之一。

(一九五五年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