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大传第四版 第十卷 只争朝夕 第32章
第32章
“孙权是个能干的人,‘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当今惜无孙仲谋。”
“‘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这就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1975年4月20日中午,毛泽东在中南海游泳池住处会见了比利时首相廷德曼斯,纪登奎在座。毛泽东说:
“我外国都没有去过,只去过两趟莫斯科,见了斯大林,还见了赫鲁晓夫。这个国家的人民是好的,高级领导人不那么好。我劝你们欧洲要注意啊!一面讲缓和、和缓,一面拼命搞扩军。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都是德国打你们,现在德国怕苏联了。现在的世界不太平,不安宁。你们不要怕我们,我们不会侵略到你们欧洲去。我希望你们团结起来。我们跟苏联的关系不好,现在是打舌仗。他们现在还不敢侵略中国。我看他们主要的战略重点在欧洲,在中东。我不是吓你们,我是希望你们注意,不然会吃苏联人的亏。将来怎么样,你们可以看,可能我说得不对。”
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毛泽东说:
“我还能想,能吃饭,能睡觉,就是说话不行,走路不行了,还有眼睛也不好。我已经82了,上帝要叫我去呢。很对不起,不能跟你长谈了。”
4月23日,毛泽东审阅姚文元报送的新华社于4月20日起草的《关于报道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问题的请示报告》。报告中说,要大力报道各级干部认真读书,刻苦钻研,决心弄通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反对学习中的那种不求甚解的作风。特别要注意宣传各级干部通过学习,认识和批判经验主义的危害,自觉克服经验主义。
毛泽东在这份报告上作了批示,他写道:
“提法似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各地情况不同,都是由于马列水平不高而来的。不论何者都应教育,应以多年时间逐渐提高马列为好。我党真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训人,这也是不懂马列的一种表现。此问题请提政治局一议。为盼。”
4月27日,中央政治局召开会议,传达毛泽东4月23日的批示。与会者就反对“经验主义”问题再次发生争论。叶剑英、邓小平先后发言,指责张春桥、姚文元反对“经验主义”的提法。邓小平还说:
“很明显,这是一次有计划、有组织的反总理的行动!”
江青等人则认为,这次会议是对他们搞“突然袭击”,搞“围攻”。
4月29日,毛泽东圈阅邓小平这一天报送的外交部、外贸部关于同欧洲经济共同体副主席索姆斯会谈的请示报告。
4月30日,中共中央用毛泽东、朱德、周恩来联名的形式,致电阮友寿、黄晋发、孙德胜、黎笋、长征、范文同,祝贺西贡(今胡志明市)解放。贺电中说:
“你们的胜利,开创了越南解放新的时代,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和国际意义。你们的胜利极大地鼓舞了一切斗争中的被压迫民族和被压迫人民,为全世界人民的反帝革命事业树立了光辉的榜样。越南人民的胜利,再次有力地证明,一个国家的人民,哪怕是一个小国的人民,在维护祖国独立、自由和争取民族解放的正义事业中,只要敢于起来斗争,敢于拿起武器,用正义战争反对非正义战争,不怕困难,不怕牺牲,不怕挫折,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打败任何貌似强大的敌人,取得斗争的最终胜利。”
1975年5月1日,毛泽东圈阅王洪文这一天报送的关于中共中央政治局4月27日讨论毛泽东4月23日批示的情况报告。报告中说:在讨论过程中,一些同志提出了一些尖锐的问题:如,对前阶段宣传报道中以及有同志在讲话中提到的“当前的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问题。有同志提出,现在来引用主席1959年写的“当前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是否要修改“九大”、“十大”政治报告中的“当前的主要危险是修正主义”这一提法。有的同志对1973年11月批评总理的错误时有同志提出的“第11次路线斗争”问题,对不经政治局送给一些单位学习参考材料问题,对政治局不议大事的问题,提出了尖锐的意见。由于出现了以上情况,将会议暂停下来。对这些问题如何处理,我曾分别找总理、剑英、小平、春桥同志商量过。在商量过程中,有同志对搞“四人帮”问题、批林批孔批走后门等问题又提出了批评。在商量时虽然大家都同意还是遵照主席“关于安定团结”的指示精神把会议开好,迅速地将主席指示贯彻下去。但我仍然有些忧虑,希望能得到主席指示。
5月初,江青给毛泽东住处打电话,要工作人员转告毛主席,叶剑英、邓小平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围攻他们的情况;并说这是1970年庐山会议的再现。张玉凤接了电话,马上向毛泽东作了汇报。
据张玉凤记载:“1975年5月我向毛主席报告江青同志来电话说这几天政治局开会对她进行围攻的情况(大意)。毛主席说:这个会有成绩,把问题摆开了。批评江青还是第一次。她这个人只能批评别人,很凶。别人不能批评她。批林批孔,什么叫孔老二她也不懂,又加了走后门。几十万人走后门,又要这几十万人批林批孔,很难。有走前门,就有走后门,几万年还会有。以上谈话,毛主席当时没有指示传达。张玉凤记,1975年5月。”
5月3日晚10点45分,毛泽东在中南海游泳池住处主持召开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这是他回到北京后第一次同大家见面。会议一直开到5月4日凌晨1时才结束,时间长达两个多小时,成为他此生最后一次长时间的和政治局委员们谈话。
周恩来抱病出席会议,他握着毛泽东的手说:
“快一年没有见到主席了,想念主席。”
毛泽东问:
“怎么样?还好吗?”
周恩来说:
“开了三刀,消化还可以,前天向主席问候了。”
毛泽东握着叶剑英的手说:
“老帅呀。”
他握着邓小平的手说:
“小平呀。”
又握着陈锡联的手说:
“你要挂帅呀。”
纪登奎握着毛泽东的手说:
“最近刚见过主席一次了。”
毛泽东握着吴德的手说:
“吴德有德呀。”
他握着陈永贵的手说:
“你的信好啊。三分之一在大寨,三分之一在全国,三分之一在中央。不要住在钓鱼台,那里没有鱼钓,你和吴桂贤都搬出来。不要住在钓鱼台。”
吴桂贤握着毛泽东的手说:
“主席好,我是吴桂贤。”
毛泽东说:
“我不认识你啊。”
吴桂贤说:
“我1964年见过毛主席,国庆节参加观礼的时候。”
毛泽东说:
“不知道。”
吴桂贤说:
“延安儿女问候你。”
毛泽东问:
“你是延安人哪?”
周恩来介绍说:
“她是河南人,陕西西安的纺织女工。到延安去看了。”
毛泽东握着苏振华的手说:
“管海军靠你呀,海军要搞好,使敌人怕。我们海军只有这样大。”
说着,他伸出一个小拇指。苏振华说:
“现在大了一点了,现在这么大。”
他用无名指比划了一下。毛泽东握着谢静宜的手说:
“你当了大官了,要谨慎呀。”
谢静宜说:
“我不想当大官,但是现在官做得越来越大。”
“试试看吧,不行就——”毛泽东说着作了一个手势:“搞不好就卷铺盖卷。”
他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人,说道:
“多久不见了。有一个问题,我与你们商量。一些人思想不一致,个别的人。我自己也犯了错误,春桥那篇文章,我没有看出来,只听了一遍,我是没有看,我也不能看书,讲了经验主义的问题我放过了。新华社的文件,文元给我看了,对不起春桥。还有上海机床厂的十条经验(上海第一机床厂批“经验主义十条表现”的材料——笔者注),都说了经验主义,一个马克思主义都没有,也没有说教条主义。办了一个大学,很多知识分子,他们觉得外国月亮比中国的好。
要安定,要团结。无论什么问题,无论经验主义也好,教条主义也好,都是修正马列主义,都要用教育的方法。现在要安定团结。
现在我们的一部分同志犯了错误,要批评。三箭齐发,批林,批孔,批走后门。批林批孔都要这些人来干,没有这些人批林批孔就不行。走后门这样的人有成百万。”
毛泽东望了一眼身边的王海容、唐闻生:
“包括你们在内。我也是一个,我送了几个女孩子(身边的工作人员——笔者注),到北大上学。我没办法,我说你们去上学。她们当了5年工人,现在送她们上大学了。我送去的,也是走后门。我也有资产阶级法权,我送去,小谢不得不收。这些人不是坏人。
在这里我同小平同志谈过一次,你们只恨经验主义,不恨教条主义,二十八个半统治了4年之久!打着共产国际的旗帜,吓唬中国**,凡不赞成的就要打,俘虏了一批经验主义。”
他看着周恩来:
“你一个,朱德一个,还有别的人,主要是林彪、彭德怀。”
毛泽东环视了一下众人:
“我讲恩来、朱德不够,没有林彪、彭德怀还没有力量。林彪写了短促突击,称赞华夫文章。反对邓、毛、谢、古——”
他指着邓小平:
“邓是你,毛是毛泽覃,谢是谢唯俊,古是古柏。其他的人都牺牲了。我只见过你一面,你就是毛派的代表。
教育界、科学界、新闻界、文化艺术界,还有好多了。还有医学界,外国人放个屁都是香的,害得我有两年不能吃鸡蛋。因苏联人发表了一篇文章,说里面有胆固醇,后来又一篇文章说胆固醇不要紧,又说可以吃啦。月亮也是外国的好,不要看低教条主义。有经验主义的人多,无非是不认识几个字,马列也不能看,他们只好凭经验办事。历来对经验主义是没有办法,我是没有办法,慢慢来,还要10年、8年、20年、30年可以好一些。太急了不好,不要急,一些观念连不起来。
我说的是安定团结,教条主义,经验主义,修正主义,又要批评资产阶级法权,不能过急,你们谁要过急就要摔下来。
不要分裂,要团结。要马列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不要搞‘四人帮’,你们不要搞了,为什么照样搞呀?为什么不和二百多个中央委员搞团结,搞少数人不好,历来不好。这次犯错误,还是自我批评。这次和庐山会议不同,庐山会议反对林彪是对的。这一次还是三条,要马列不要修正,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就是不要搞宗派主义。这三条我重复一遍,要搞马列主义,不要搞修正主义;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其他的事你们去议,治病救人,不处分任何人。一次会议解决不了,我的意见,我的看法,有的同志不信三条,也不听我的,这三条都忘记了。‘九大’、‘十大’都讲这三条,这三条要大家再议一下。
教育界、科学界、文艺界、新闻界、医务界,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其中也有好的,有点马列的。”
毛泽东转向王海容、唐闻生(王海容为外交部副部长,唐闻生为外交部北美大洋洲司副司长、部党组成员):
“你们外交部也是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讲错了没有?你们两个是臭知识分子,你们自己承认,臭老九。老九不能走。
我要负责任,我犯了错误。春桥的文章,我没有看出来,春桥的文章是有理由的,因为1958年就写了文章?那时还不认识他,好像不认识。”
张春桥说:
“见过一面。”
毛泽东说:
“没有印象。那篇文章我写了一个按语,《人民日报》登了,《人民日报》那时候是邓拓管的吧?”
张春桥说:
“是吴冷西。”
毛泽东接着说:
“只有两篇文章是拥护的,其它的都是反对的,所以他有气。我看问题不大,不要小题大作,但有问题要讲明白,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明年解决不了,后年解决。我看批判经验主义的人,自己就是经验主义,马列主义不多,有一些,不多,跟我差不多。不作自我批评不好,要人家作,自己不作。中国与俄国的经验批判主义,列宁说:那些人是大知识分子,完全是巴克莱学说。巴克莱是英国的一个大主教,你们去把列宁的书看一看。”
江青插话说:
“主席是不是说看《唯物主义和经验批判主义》?”
毛泽东“嗯”了一声,因视力和听力不好,问张玉凤:
“那是谁?”
张玉凤说:
“江青同志。”
毛泽东说:
“江青同志党的一大半没有参加,陈独秀、瞿秋白、李立三、罗章龙、王明、张国焘,都没有参加斗争,没有参加长征,所以也难怪。我看江青就是一个小小的经验主义者,教条主义谈不上,她不像王明那样写了一篇文章《更加布尔什维克化》,也不会像张闻天那样写机会主义的动摇。不要随便,要有纪律,要谨慎,不要个人自作主张,要跟政治局讨论,有意见要在政治局讨论,印成文件发下去,要以中央的名义,不要用个人的名义,比如也不要以我的名义,我是从来不送什么材料的。”
据陈永贵回忆说:“绝大数的时候都是江青、张春桥、姚文元和王洪文他们研究好了,再拿到会议上来过。这个情况我向毛主席作过反映,我是根据别人的议论来向毛主席说的。主席到了政治局会议上就对江青说:‘你不要总是和几个人商量好了再和大家研究,不要搞小圈子,要搞大圈子。政治局会议就是一个大圈子,革命总是要多团结一些人好嘛。你们的一些作法连陈永贵这样的老实人都有了意见,可见你们是怎样的脱离群众了。江青呀,我已经警告你好多次了,不要总是以你的名义办事,要以政治局和中央的名义讲话嘛。什么事情总是你冲在前头不好,要突出其他领导同志的作用。我再次和你讲一遍。’”
再说毛泽东继续对众人说:
“这一回跑了10个月,没有讲过什么话,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因为中央没有委托我,我在外面养病,我一面养病,一面听文件,每天都有飞机送。现在上帝还没要我去,我还能想,还能听,还能讲,讲不行还能写。我能吃饭,能睡觉。
要守纪律,军队要谨慎,中央委员更要谨慎。我跟江青谈过一次,我跟小平谈过一次。王洪文要见我,江青又打来电话要见我,我说不见,要见请大家一起来。
完了,对不起,我就是这样,我没有更多的话,就是3句,九次、十次代表大会都是3句,要马列不要修正,要团结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阴谋诡计。不要搞什么帮,什么广东帮、湖南帮。粤汉铁路长沙修理厂不收湖南人,只收广东人,广东帮。罢工的时候,还没有修这条铁路。1920年、1921年、1922年,这3年我是在湖南搞工人运动,粤汉、安源煤矿,湖南一些工厂,株洲、萍乡、粤汉路、株萍路、安源煤矿、水口山锡矿。名曰锡矿,其实没有锡。”
他随口念出了无锡锡山和长沙天心阁下白沙街“白沙古井”的两幅著名楹联:
“无锡锡山山无锡;平湖湖水水平湖。常德德山山有德;长沙沙水水无沙。”
毛泽东吟罢,又说:
“我说才饮长沙水,就是白沙井的水。武昌鱼不是今天的武昌,是古代的武昌,在现在的武昌到大冶之间,叫什么县我忘了,那个地方出鳊鱼。孙权要搬家,老百姓说,宁饮扬州水,不食武昌鱼。所以我说,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孙权后来搬到南京,把武昌的木料下运南京。孙权是个能干的人,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当今惜无孙仲谋。他——”
毛泽东指着叶剑英:
“他看不起吴法宪。刘是刘震,曹是曹里怀,就是说吴法宪不行。”
接着,他要叶剑英背诵辛弃疾的《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叶剑英诵道: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
毛泽东指指叶剑英:
“此人有些文化。‘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当今惜无孙仲谋。看不起吴法宪,黄吴李邱不是曹刘,刘是刘震,曹是曹里怀,就是吴法宪不行。”
后来有人评价毛泽东这一段讲话说:“吴法宪、刘震、曹里怀是3大空军将领。毛泽东在赞扬刘震和曹里怀的同时,以吴法宪之“吴”,代指吴国,借喻当今。以“当今惜无孙仲谋”,委婉地批评他的接班人不如意。这实在是古今仅见的一种批判艺术。”
周恩来见毛泽东已经打住了话头,便说:
“今天就到这里结束吧,主席休息一下。”
与会者与毛泽东一一握手告别。毛泽东握着周恩来的手说:
“还是3句话。”
王洪文握着毛泽东的手说:
“按主席的指示办。”
毛泽东说:
“你不要——”
他边说边作手势,翻过来翻过去。江青握着毛泽东的手说:
“听主席的。”
张春桥握着毛泽东的手说:
“按主席的指示办。”
姚文元握着毛泽东的手也说:
“照主席的指示办。”
毛泽东在与陈锡联握手时说:
“司令官呢。”
吴桂贤握着毛泽东的手说:
“主席保重。”
5月4日上午,周恩来在医院同邓小平单独谈话,研究毛泽东5月3日晚在政治局会议上的讲话精神。
是日晚,周恩来在人民大会堂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议,研究在政治局范围内学习讨论毛泽东讲话的问题。
5月8日,邓小平开始主持中央钢铁工业座谈会。他在会议上说:把钢铁工业生产搞上去,最重要的还是必须建立一个坚强的领导班子,坚决同派性作斗争,认真落实政策和建立必要的规章制度。邓小平还说:毛泽东关于学习理论、安定团结、把经济搞上去这3项指示,就是我们今后一个时期的纲。
5月16日早上,女医生小李来到躺在病床上的毛泽东身边,说了几句话,毛泽东就说:
“上帝也许要发请帖请我去,你要不来看我,我恐怕再也看不到你了。”
小李临走时,毛泽东又送给她两句话,说:
“‘风云帐下奇儿在,鼓角灯前老泪多。’这就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5月17日,毛泽东审阅中共中央军委5月16日建议贺诚任总后勤部副部长的请示报告及附件,他在请示报告上作了旁批和批示,在对贺诚的一些污蔑不实之词处旁批道:“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他还批示道:
“贺诚无罪,当然应予分配工作。过去一切污蔑不实之词,应予推倒。印发中央同志。”
毛泽东由此想起了被林彪迫害致死的傅连暲,又写道:
“傅连暲被迫死,亟应予以昭雪。贺诚幸存,傅已入土。呜呼哀哉!”
贺诚,原名贺宗霖,1901年出生于四川省三台县一个农民家庭,1925年加入中国**,1926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院,参加了北伐战争。大革命失败后,参加了广州起义。建国后,担任卫生部副部长兼党组书记,同时还担任军委卫生部部长,1955年授中将衔。
5月21日,邓小平主持国务院办公会议,讨论全国钢铁工业座谈会文件。邓小平在会议上说:
“对钢铁生产,我看到了解决问题的时候了。要敢字当头。不能慢吞吞的,总是等待。要给你们‘尚方宝剑’。搞社会主义建设,不能不搞生产,不能不搞科学技术。”
他还不无解嘲地说:
“我这个人像维吾尔族的姑娘,辫子多,一抓就几个。”
5月21日这一天,周恩来就事先与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等人商量的意见,致信在京政治局委员,说明前一时期张春桥、姚文元提出反“经验主义”的全过程,点明即将召开的政治局会议主题。并且说:“如大家同意,并请将此信转主席一阅。”
5月22日,张春桥在周恩来的来信中批道:“总理的信,有些话不确切。但我不反对报主席。”
5月23日,毛泽东审阅苏振华5月22日关于海军建设的报告。报告中说:5月3日晚,主席对海军指示:“管海军靠你。海军要搞好,使敌人怕,我们海军只有这样大。”我们拟将主席的重要指示向海军部队和有关工业部门传达。主席早在1953年就指示,要有计划地有步骤地建设一支强大海军。但是,海军建设经过20多年的时间,现在仍然很小。我们力争在10年左右建成一支较强大的海军。毛泽东在报告上批示:
“同意。努力奋斗,10年达到目标。”
5月24日,中南海红墙外边显得十分静谧,路边的树丛、草坪早已披上了嫩嫩的新绿。在府右街右侧的人行道上,走着一对穿军装的姑娘。那个穿陆军衣服的是孟锦云,那个穿空军衣服的是她的朋友小丽。此时的孟锦云,激动、兴奋,不亚于第一次进中南海跳舞,她心里想的是:
“主席会见我吗?不见又该怎么办?我见了主席,该说些什么呢?”
二人来到中南海北门,小丽往里打了一个电话,警卫人员接电话后写了个条子,这个条子很快送到张玉凤那里:
“小丽和湖北来的孟锦云要找张秘书。”
张玉凤看了条子,心里很明白,见我干什么?还不是要见毛主席。她马上告诉毛泽东说,湖北的孟锦云来看他,毛泽东点头同意了。
孟锦云和小丽进了中南海,穿过几道廊子后,来到了毛泽东的卧室。
毛泽东此时正患着严重的白内障,一只眼睛已经失明,另一只眼睛也是视线微弱。但此时,他的眼睛仿佛清楚地看见了眼前的小孟。小孟,还是十几年前在舞会上认识的那个被自己称为半个小同乡的纯洁而爽快的小姑娘啊!她已有8年不来这里探望我了。
孟锦云兴奋地向前问候道:
“主席,您好!我是湖北来的孟锦云。”
毛泽东也高兴地说:
“记得,你不就是我的半个小同乡吗?”
“主席,我是来找你平反的。”
孟锦云自己也没有想到一下子冒出了这样一句。毛泽东握着孟锦云的手,仔仔细细地端详着面前孟锦云那模糊的身影,说道:
“你这么多年不来看我,见面就让我给你平反,这个反冇法平噢。”
“我怎么不想来,只是来不了啊。”
孟锦云不顾一切地诉说了自己的遭遇,从办学习班,到蹲监狱,到劳改,到回老家,到干了护士,一一诉说。毛泽东听着,那么认真地听,一直摸着小孟的手,他的眼睛湿润了。他再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坦率真诚的小姑娘,怎么会打成反革命,竟然在监狱里蹲了3年。她那稚嫩的心啊,怎么能承受如此重大的折磨。
“你不要讲了,你来了,就什么都好办了,你就留在我这里工作!”
孟锦云被毛泽东这突如其来的果断决定,弄得将信将疑,留在主席身边工作,这怎么可能?我行吗?我够格吗?主席说的话是真的?她迟疑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你就留在我这里工作!”这确确实实是主席说的,就是面前这个显得那样慈祥,那么富于同情之心,那么富于人情味的老人说的。但不知为什么,孟锦云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作为回答:
“我是找您来平反的,我的档案里肯定有黑材料。”
毛泽东说:
“你在我身边工作,就是平了反,你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朋友。”
就这样,孟锦云进了中南海,留在了毛泽东身边,成了毛泽东身边的一名医护人员,成了毛泽东生命之路上的最后一名护士。
5月25日,孟锦云在和毛泽东聊天时说:
“主席,我这么匆匆地来,连换洗的衣服都没带来,我想请几天假,去拿我的衣服。”
毛泽东说:
“看来,你在我这里还是不安心噢。在我这里工作,是吃饭不要钱,穿衣不要钱,住房不要钱,看书管够。你的衣服可以在这里做。我出钱。”
孟锦云听了,顽皮地说:
“您可真大方,我的衣服放在武汉,不也浪费了吗?要不然,我让小裴给我送来吧。”
毛泽东也半真半假地开玩笑说:
“这倒也是办法。你这个孟夫子,要不是你的档案里放了黑材料,你还不来看我呢。一去就是8年啊,看来档案里还是放了黑材料好。”
孟锦云说:
“您怨我有什么用,您这么大一个领袖,能想来就来吗?您要早叫我来,我不就来了嘛。”
毛泽东说:
“是啊,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的环境,中南海的红墙把你挡住了。”
欲知孟锦云在毛泽东身边工作的情况如何?请慢慢往后看。
东方翁曰:毛泽东在1975年5月3日晚上的讲话,说得非常明白,后来的历史工作者实有认真研究的必要。毛公直到晚年还保持着做自我批评的习惯,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同时对同志的错误进行认真的批评,目的是治病救人,而不是一棍子把人打死。关于“四人帮”问题,他明确地指示说:“我看问题不大,不要小题大作。但有问题要讲明白,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明年解决不了,后年解决。”同时,他还强调:“治病救人,不处分任何人。”可后来那些人用篡改历史的一贯手法,删去了“我看问题不大,不要小题大作,但有问题要讲明白”这上半句话,只将“上半年解决不了,下半年解决;今年解决不了,明年解决;明年解决不了,后年解决”这下半句话公布于众,借此说明毛泽东早有打倒“四人帮”的指示。这不是典型的断章取义的范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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